HP/仇火
Chapter 1 Daydream
＊当哈利从死亡中苏醒，面前是年轻的母亲，而自己还是婴孩
渣福又给我解屏了
算了，这篇也不删，双管齐下，我看你还能继续一网打尽？「流下卑微的眼泪」
他合上双眼时，未曾期待能有一场被莉莉拥在怀里的美梦。
他从不知道母亲的怀抱是如此温暖，像冬日清晨的被窝，还带着丝丝暖香。莉莉哼着一首不成调的小曲，声音轻柔温暖，像方才烤好的面包般令人心安不已。
他像婴儿般伏在母亲臂湾里——他此刻也确是婴孩，幸福从胃的深处涌上直冲眼眶。
“哦——宝贝儿。”她惊慌地给他擦拭眼泪，双手比纳西莎的还要柔软，“你怎么了？哈利？”
她唤了他的名字。
是梅林觉得他一生实在失去过多，才在这最后的一瞬给他一场如此美妙的美梦，还是因为他太过思念，才在死去的这一瞬回想起数年前的记忆？
“詹姆!”她大声喊，“詹姆!”
门外响起踢踢踏踏的脚步声，詹姆一头撞进了房间，他和哈利如出一辙的鸟窝头此刻乱得格外不像样，他的上下眼皮似乎正固执地粘在一起，任他怎么挣扎也难以分开。
詹姆波特打了个巨大的哈欠，含糊不清地说，“怎么了？亲爱的。”
“哈利突然哭了——”
“啊哈，小坏蛋。”他说，仍在拼命同眼皮作战，莉莉微笑了。
“他才吃过，也很乖没有尿裤子，对吧？哈利？”
詹姆咧嘴笑了，依旧睡眼惺忪，“他八成是想他爸爸啦——”他捞起哈利，玩儿般地把他朝天花板高高抛去，伴随着莉莉半真半假的抗议声，哈利稳稳落回了詹姆怀里。
他听到他坚定的心跳声。
“爸——爸——”他口齿不清地喊，新一波的泪水冲下眼眶，他看着詹姆欣喜若狂而又惊慌的脸，幸福得不想醒来。
哈利怪怪的。
他最近变得——深沉了，虽然詹姆不知道用这个词形容一个不过十几个月大的婴儿是否合适。
他不再试图把能拿到的一切东西都捏在手里摸，也不再吸吮手指——詹姆发誓他见过一次哈利下意识把手放进嘴里，然后露出嫌弃的表情呸呸地吐了两口。
他开始特别黏詹姆和莉莉，爱用他小小的手抓着他们的衣服，拼命地对他们口齿不清地絮絮叨叨。
然后会开始哇哇大哭。
“我觉得他在生闷气。”他告诉小天狼星。
小天狼星不可置否。
“詹姆太丑了把你吓哭了是不是，”他兴高采烈地对怀里的哈利说，“来，还是看看你的教父吧。”
“去你的。”
“别说脏话。”莉莉的声音从起居室传来，詹姆吐了吐舌头。
“注意语言，老家伙。”小天狼星坏笑着。
詹姆对他翻了个白眼。
“詹姆！”莉莉从厨房里探出头，严厉地说。
“好吧，好吧，我知道了。”
哈利突然咯咯笑了起来，詹姆低头望着他，看见哈利的绿眼睛笑得眯成了一道月牙，他的手轻轻穿过婴儿柔软的头发，觉得心里有一道温柔的溪流。
“天哪，詹姆，你这个笑容简直就像个老母亲。”
“这是作为父亲的幸福，你嫉妒去吧。”
小天狼星嗤笑了一声。
今天是掠夺者们久违了的聚会。
三年多前从霍格沃茨毕业之后没多久四个人以及莉莉一同接受了邓布利多的邀约，加入了凤凰社。
起初他们每周还有机会在詹姆家里来个小小的聚餐，但随着时间推移每个人都越来越忙。
事实上，詹姆已经有快一个月的时间没见到莱姆斯和彼得了，这些天他并不好过，他并不是个能乖乖龟缩在家中的人，朋友们时不时的来访才能让他觉得他还没有被排除在战争之外。
屋里的一切过于安定和幸福，在屋外的不幸包围下，他总觉得这幸福仿佛下一秒就会被破门而入的魔鬼击碎。
像单手捧着的水晶球。
“邓布利多的话，你想过没有？”
詹姆猛地晃了晃脑袋，像是驱赶蚊虫，一阵烦躁在心里升起，“没有。”他生硬地说，眼前浮现出邓布利多严肃的脸，皱纹沟壑纵横：
“虽然我也非常不愿意这样说，但是，詹姆，我们身边——你的身边有叛徒。”
“你说——”小天狼星开口。
“你不是想说有没有可能是小虫或者月亮脸吧？”他警惕地问，手指烦躁地拨弄着面前餐桌桌布边上的蕾丝花边，细细的丝线在他手上留下些红色的勒痕，“别说傻话了。”
哈利咿咿呀呀地叫了起来，手在空中激动地挥舞着，詹姆把他从明显一脸想继续讨论的小天狼星怀里抱过来，轻轻拍着拼命挣扎的哈利的后背，心不在焉。
“那你认为有谁？还有谁能泄露你的上个住址？”
“有很多方法可以查到——”詹姆固执地说，“所以这次我们才要用赤胆忠心咒。”
哈利终于放声哭了起来，踢蹬着腿抗议，已经开始有些力气的脚使劲踹在詹姆的腿上，微微的疼痛要一会才会散去，他甚至咬了詹姆的手臂一口，在詹姆的手臂上留下了淡淡的牙印。
“哦，你不乖了，”詹姆对哈利的脸说，夸张地假装自己因为疼痛而扭曲了五官，“小家伙的第一个捣蛋对象是他爸爸。”
但这招并不管用。
“你在干什么？詹姆？”莉莉终于按捺不住冲了出来，手上还捏着择到一半的甘蓝，她的头发用一根皮筋简单地束在脑后，脑门上夹着一只黑色的夹子，“我听到哈利一直在哭。”
“他没有一直在哭——”詹姆说，看着莉莉冲过来检查哈利的尿布，“他突然就——我也不明白。”
哈利哭得更大声了。
小天狼星开始尝试在他面前扮鬼脸，被他一巴掌打中了脸，“你们的儿子变暴力了。”他嘟嘟囔囔地说。
门铃响了。
詹姆从沙发上一跃而起，把哈利递给莉莉，攥紧魔杖朝门口走去，莉莉显得忧心忡忡，搂紧了小男孩，哈利仿佛明白了什么，止住了哭泣，他们一起屏息凝神。
“谁？”詹姆攥住门把手低声问，魔杖对准了大门。
“是我，莱姆斯卢平，你通常叫我月亮脸，有一次你说梦话念叨我爱你莉莉的时候我——”
“——把它录下来放给了我爸妈听。”詹姆咬牙切齿地说，“谢谢你，我知道了。”
他打开了门。
“上午好。”莱姆斯轻松地说，他看起来老极了，脸色灰白一片，眼睛里有血丝，头发一簇簇地粘在一起，似乎相当多天没有洗头了，詹姆隐隐约约从那中间看见了白发。
“你看起来糟透了，月亮脸。”他震惊地说，“离满月还远着吧？”
“昨晚没睡好，”他含糊地推辞说，“我没事，哈利呢？”他满怀希望地问。
“他在里面闹脾气——可你真的没事吗？邓布利多到底让你做什么了？”
莱姆斯的脸沉了沉，似乎并不想回答，“这样那样的工作——”
“什——”
“哈利闹脾气？”彼得插话说，“我记得他一直很乖——作为你的儿子而言。”
“是啊，他最近怪怪的——”詹姆心不在焉地说，仍然盯着莱姆斯，“不知道是不是所有孩子都有这个叛逆期……快进来吧，不要站在门口。”
他侧身把他的朋友们让进了屋子。
“嗨，莉莉。”看到莉莉，莱姆斯愉快地说，“还有你，你好啊哈利。”
“嗨。”莉莉微笑着回答，随后转过头把哈利交给詹姆，一边整理自己的头发，一边对詹姆宣布，“我要出去买些东西。”
“我陪你去？”
“哦，不，”她笑着说，“你别让哈利再哭就好了。”
然而莉莉刚出门，哈利就对着彼得佩迪鲁爆发了一阵惊天动地的哭叫，不论小彼得走到哪里，哈利都用通红的眼睛恶狠狠地盯着他，一边拽着詹姆的衣服褶子拒不放手，一边放声大哭。
“噢噢噢噢哈利，哈利，你瞧，你瞧。”小天狼星弯着腰对哈利说，他的长发缩回了头皮，脊背弯下去，四肢冒出毛茸茸的毛发，一只半人高的大狗出现在他原本站的地方，愉快地舔了哈利的脸颊，哈利无动于衷，用手推开了小天狼星的狗脸。
“我不明白，”小天狼星变回来说，“这招一直很有效。”
“可能你不应该舔他，有时候挺臭的。”
詹姆愁眉苦脸地搂着哈利，甚至站起来学着莉莉的样子一边哼歌一边轻轻摇着他，用眼神示意彼得暂时先到屋子外面，可彼得刚离了哈利的视线，他哭得更凶了，用手指着彼得消失的方向，似乎要求詹姆跟过去。
“小虫，回来吧回来吧。”小天狼星有气无力地喊道。
“到底怎么回事。”彼得重新出现在詹姆的视线里，呼哧呼哧地说，显得局促不安，“我做了什么吗？”
“他可能是想要你抱？”詹姆不确定地说，哈利又哭了几秒随后终于，安静了下来，似乎若有所思。
愚蠢的想法，詹姆告诫自己，哈利才十三个月大，婴儿才不会‘若有所思’。
哈利把手伸向彼得，松开了詹姆的衣襟，彼得瞪大了眼睛。
“他以前从来不喜欢我抱他的。”他说，从詹姆手里小心翼翼的接过了孩子。
“可能突然喜欢上你肚子的感觉了吧。”小天狼星说。
莱姆斯在沙发上哈哈笑出了声，詹姆瞥了他一眼，觉得他的笑容仿佛生锈了，让人觉得他似乎许多天没这么笑过了。
“莱——”
彼得的尖叫声打断了他的话，詹姆跳了起来，回过头看见哈利正死死地拽着彼得的袖子向下扯，彼得慌张得不像话，恐惧充斥他的脸庞，他喘着气，生怕哈利碰到他的手臂，拼命试图把他从自己的左手臂上扯下来，用力看起来大得过分。
“你在做什么？！”小天狼星喊道，“你会弄伤他的！”
彼得僵硬地瞥了小天狼星一眼，手上的力气却并未松下来，仍然把左手扬得很高，捏住袖子的一端不让它滑落，袖子的另一端扯在哈利的手里，詹姆看见哈利的指尖已经攥得发白了，在微微颤抖。
疑惑像雾气一样在他心里升起。
“你的手怎么了？”他忽然问，拼命压住心里的不安，“你的左手怎么了？”
他的声音在颤抖。
“我，”彼得结结巴巴地说，仍然扬着手，“我，我之前受了点伤，碰到会很疼。”
他的声音也在颤抖，细得像老鼠在叫。
“你可以让莉莉给你看看。”詹姆说，几乎是恳求地对彼得说。
他朝他走进了一步，彼得下意识地朝后退了一小步。
詹姆看着他的眼睛，看见他眼底的惊慌，不安像潮水一样一波一波地击打着詹姆的胸口，他伸出手，哈利乖乖地松开了彼得，扑向了他的怀抱，这让詹姆松了一口气，随即这种轻松的感觉变为了更浓重的不安，敲打着他的心，一锤接一锤，一刀接一刀。
“你会的吧？你知道莉莉有多擅长医疗。”他尽可能笑着说，觉得自己的脸十分僵硬，“她会帮你治好的。”
“我没事——庞，庞弗雷夫人帮我看过了——”
“让我们看看。”小天狼星说，站到了詹姆和哈利面前，挡住了他们，“让我们看看。”
彼得摇着头，脸上是僵硬的笑容，声音细若游丝，“真的没什么。”
“让我们看看！”他喊道。
嘶拉——
莱姆斯放下了他的魔杖，脸色铁青，彼得被分裂咒撕开的黑色袍子下，骷髅和蛇狰狞地对每个人微笑着。
哈利的视角
被彼得掐住的手臂一跳一跳的疼。
詹姆紧紧地把他抱在怀里，哈利能感觉到他的手在微微颤抖，彼得被小天狼星魔杖喷出的绳索绑住，无声地坐在角落里发抖。
沉默像乌云一样压在戈德里克山谷上空，没有人说话。
仿佛一个世纪之后，壁炉忽然燃起了翠绿色的火焰，詹姆猛地抬起头，阿不思邓布利多大步走了出来，他环顾四周，眼睛落在彼得身上，眼睛里划过一瞬难受的神色。
“教授——”
“发生了什么？”他问。
“哈利——突然哭起来然后——”詹姆语无伦次地说。
“哈利突然哭着要彼得抱，然后扯了彼得的袖子，彼得的反应有些过激所以我们——”小天狼星说。
邓布利多沉重地点了点头。
“带走吧，”穆迪粗声粗气地说，他刚刚从壁炉里出来，“幸好发现了，不然指不定还要出卖你们中的谁呢。”
谁都没说话。
穆迪粗暴地扯着他的领子把彼得拽得站了起来，把他往壁炉推过去。
彼得低着头踉踉跄跄地走过去，脚步凌乱，止不住的发抖。詹姆盯着他的后背，僵硬得像块木头。
“马琳是你出卖的吗？”踏进壁炉之前，詹姆对他的背影低声问。
彼得僵住了，回过头看了詹姆一眼，张了张嘴，却什么声音也没有发出。
这似乎足够了。
“好的，”詹姆痛苦地说，“好的。”
他在火焰中消失了，火焰熄灭的那一秒，小天狼星跌进沙发，把脸埋进了手里。
“对不起。”小天狼星闷闷地说。
屋子里死气沉沉的几个人抬起头看向他。
“你在对谁说话。”最终莱姆斯问。
“你。”
“为什么？”
“我之前怀疑你了——”
莱姆斯短暂地闭上了眼睛。
“是啊——”他安静地说，“我确实挺可疑的。”
“你到底在做什么？”
“邓布利多的命令，”莱姆斯耸耸肩，“没什么。”
小天狼星皱紧了眉头。
“到底是什么？”他坚持问。
“没什么大不了的——”
“告诉我们。”
莱姆斯盯着小天狼星的眼睛好一会，叹了口气，从嗓子眼里挤出来几个字，“我去找狼人交流感情了——”
小天狼星跳了起来，“他怎么敢？！”
“坐下，”莱姆斯大声命令道，“总得有人去——这是战争，不要像个孩子一样耍性子。”
“他明知道你——”
“还有别人能做吗？”他反驳，“我是最好的选择，你们没法想象在那能得到的信息，我能帮上忙，这就足够好了。”
“那不好！”
“大脚板！”
“坐下吧小天，”詹姆疲倦地说，他看起来非常难过，“他说得没错。”
小天狼星垂下了肩膀，瘫回沙发上，“是啊，没错，”他怏怏地说，“我只是有点担心你——你看起来糟透了。”
“我知道。”
一阵沉默。
“你们晚上都住这儿吧。”最后詹姆说。
会不会说话的问题，问就是魔法
